母亲去世一个月,父亲便迫不及待地将年少的白月光迎进门。
林温婉一进家,便堂而皇之地占据了这个家的一切。
父亲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。
可面对我时,却只剩一片冰冷。
「苏晚晚,记住你在这个家里的身份,以后要好好服侍你的新母亲。」
后来,我死在了家中最阴冷的储藏间。
身体被折磨得遍体鳞伤,血肉模糊,早已失去人形。
父亲站到我的尸体旁边,冷笑一声。
「苏晚晚,你这次倒是学聪明了,以为装死就能赢得我的同情吗?」「像这样的苦肉计,我见得多了!」可等他凑近看清我面目全非的身体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自从林温婉被父亲娶进门,我就成了家里最低贱的佣人。
负责家中的一切事务,还要竭尽全力服侍她。
就连她养的狗,吃的穿的都比我好上百倍。
我只能穿着破布做的衣服,吃着狗吃剩下的食物。
记得那一天,我生病烧到四十度,蜷缩在冰冷的储藏室。
林温婉一脚踹开房门,吩咐我去给她端茶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来,到厨房烧水,又端着泡好的茶走到客厅。
这个时候,林温婉正躺在沙发上,一边给狗喂着上好的战斧牛排,一边看着电视。
我一时头晕,没使上力气,不小心将茶水撒到了她的裙子上。
她的眼神瞬间冰冷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我被打得眼冒金星,失势倒在地上。
这时,父亲苏成正好走了过来,我本以为他看到后会拦住林温婉。
哪怕只是向着我说一句好话。
可他却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。
「苏晚晚这个小贱人又惹到你了?她还真是不老实,让我来替你教训他。”
话音刚落,父亲走到我面前,抡圆胳膊用力抽了我一巴掌。
我捂着脸,还没来得及反应。
他又继续抽了几巴掌,揪着我的头发,按着头狠狠砸向地面。
“赶快给你的母亲道歉!”我用仇恨的眼神狠狠瞪着林温婉。
“我不可能给那个贱人道歉!”“她不配做我的母亲!我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!”父亲摇了摇头,似乎是没听到他喜欢的回答,于是继续折磨着我。
我惨叫一声,额头不断砸到地面上,鲜血瞬间染红整个地面。
他像是没听见我的哀嚎,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。
我不知道他打了多久,只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,早就已经失去知觉。
不过比起身体上的折磨,我的心更像是被撕裂了。
那刻起,这个我从小叫到大的名为“父亲”的角色,在我心里彻底死了。
眼前的,不过是一个只会挥舞暴力的陌生人。
过了几分钟,父亲才停下手来,起身走到林温婉面前。
“温婉,你没事吧?我已经惩罚过苏晚晚了,你就原谅她吧。”
我躺在地上,血混着泪水淌了一地,耳边是林温婉娇滴滴的应声:“老公,还是你最关心我了。”
“苏晚晚刚才故意把开水洒到我身上,我的胳膊都被烫红了。”
林温婉撸起袖子,露出了她“洁白无瑕”的手臂,眼里尽是恶毒。
可父亲怎么会在意这些细节。
他只知道心里最疼爱的女人林温婉,被我这个“贱人”撒了水。
这个家里唯一对我还有一丝温情的,是年仅八岁的弟弟苏浩浩。
父亲本想继续惩罚我,可浩浩突然冲进了家门。
他看到我躺在地上,连忙跑到我身边,用瘦小的身体护住我。
眼睛变得通红,恶狠狠地瞪着林温婉。
“你这个坏女人,不准欺负我的姐姐!”林温婉本想骂回去,可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,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浩浩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,还可以为苏家传宗接代。
“浩浩,你姐姐她这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地上了,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。”
“如果不信的话,你可以去问问你父亲。”
父亲没有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默许林温婉对我的污蔑。
浩浩没有听林温婉狡辩,在一旁紧紧握着我的手。
“姐姐你的手好冷,浩浩来帮你暖一暖。”
“姐姐别哭,浩浩还在这里呢。
我去求求父亲,让他带你去医院养伤好不好?”看着浩浩善良清澈的眼神,我心痛不已。
他虽然懂事,但也只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普通孩子。
他那纯洁的心根本不可能想到,刚才把我的头狠狠砸向地面的人。
正是他口中最尊敬的“父亲”。
而那个男人,巴不得我早一点死掉。
浩浩本想在旁边再陪我一会,却被父亲用手强行拉走。
留下我一人,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身体早已经承受不住接连的伤害,逐渐失去意识。
当我醒来后,发现自己被关在狗笼里。
我努力睁开眼睛,看到的人居然是林温婉。
她手里挥舞着鞭子,站在门口冷笑。
“苏晚晚,你这个小贱人还真是能睡,居然让我等你这么久。”
林温婉用钥匙打开笼子的门,手里还攥着一根铁钉。
“昨天要不是苏浩浩那个小东西拦着你父亲,我早就把你打死了!”我竭力大声呼喊,希望能有人听到后赶来救我。
“今天可没人救你,就算你喊再久也不会有人来的。”
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我,冷笑一声:“你整天在我老公面前摇头晃脑的,不就是想夺走他吗?”“听好了小贱人,别把自己太当回事,你父亲的心里只有我!”“而你苏晚晚,不过是我老公养的一只会说话的狗而已!”话音刚落,林温婉用力掰开我的手指,把铁钉抵在指甲里。
“别叫得太难听,我可不想听到你发出的噪音!”还没等我反应,她一用力,将铁钉刺了进去。
疼。
钻心的疼。
疼得我整个人都绷紧了,像是有把刀从指尖捅进骨头里。
林温婉用钳子拔出铁钉,看到上面沾到的血迹,埋怨一句‘脏死了’。
然后又换了根手指刺下去。
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
随着林温婉不断的折磨,我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。
整个人瘫倒在地上,彻底没了声息。
我就这么被她活生生给折磨死了。
林温婉站在原地,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,脸上带着不屑。
“苏晚晚这小贱人还真是没用,这才多久就坚持不住了。”
就在这时,奇迹发生了。
我的灵魂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了出来,漂浮到半空中。
我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“自己”。
那具肉体早就已经被林温婉折磨得不成人样。
脸上、手臂上全是鞭痕和血迹。
我看到林温婉对着尸体狠狠踢了一脚,像是在发泄最后的不满。
我悬在空中,灵魂感受不到疼痛,只有解放后的舒畅。
我终于自由了。
再也不用被他们折磨了。
可就在我试图弄清发生的一切时,林温婉忽然开口,像是在故意说给躺在地上的“我”听。
“苏晚晚,你的母亲夏清荷当时撑的可比你久太多了!”“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女人在我面前尖叫的样子!”“那声惨叫真是太动听了!”她一边踹着我的肉身,一边大吼着。
记得母亲还活在世上的时候,家里充满着温暖。
她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女人,父亲也不像现在这样冷漠无情。
他在回家后抱着母亲,为她系上围裙,和她一起做饭。
那时的父亲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柔情。
我和浩浩在一旁玩闹,看到父母关系这么融洽,心里既踏实又开心。
晚上,父亲会把我和浩浩扛在肩膀上,带着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。
睡前,他会讲童话故事,直到我和浩浩安静睡下。
那时的家,是我能想到最幸福的地方。
可这一切,都在林温婉回国以后被摧毁了。
她是父亲年少时的白月光。
据说两人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,直到大学毕业才分开。
林温婉第一次出现在我家门口,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裙,笑得很温柔。
父亲向我们介绍时,语气里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激动。
母亲什么也没说,只是在旁边默默点头。
可我分明看到她眼里的光暗了下去。
从那天起,父亲彻底变了。
他开始每天早出晚归,身上总带着一股陌生的女性香味。
母亲问起来,他也总是敷衍着,不愿意正面回答。
要是问多了,父亲反而会暴怒起来。
指责母亲不相信他,然后摔门离去。
母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,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。
她总是微笑着摸着我们的头,告诉我们没事。
后来,母亲突然去世,没有一丝征兆。
父亲没有告诉我们原因,只带我和浩浩参加了她的葬礼。
我和浩浩跪在母亲的灵位前,哭到失声,眼泪止不住大滴大滴往下掉。
可父亲只是默默站在一旁,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他一滴泪也没有流,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说。
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。
因为他知道,自己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和白月光在一起了。
那一刻,我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,陌生得让我感到害怕。
母亲去世还不到一个月,父亲就立刻把林温婉迎进了家门。
林温婉带着一大堆行李走进我家的客厅。
父亲忙前忙后帮她收拾东西,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殷勤。
从那天起,林温婉彻底成了家里的女主人。
她下令让佣人们把母亲留下的东西一件件扔掉。
我和浩浩只能把母亲的照片偷偷藏起来,生怕也被她给扔了。
父亲不但对此视而不见,甚至还帮着林温婉说话。
“这些破东西留着也没用,还占家里地方。”
“你们以后要好好听林阿姨的话,她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母亲!”母亲留下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,父亲的眼里只剩下林温婉。
从那以后,林温婉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我,而父亲每次都站在她那边。
浩浩还小,不懂这些事情。
他只会拉着我的手,流着眼泪问我:“姐姐,为什么爸爸不和我们一起玩了?”“姐姐,妈妈她去哪里了?我真的好想妈妈啊。”
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,只能把他搂在怀里,默默流眼泪。
母亲去世后的第一个春节,林温婉在客厅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。
她和父亲两个人有说有笑,我和浩浩被赶到厨房吃剩菜。
那一刻我终于明白,这个家早已经不属于我和浩浩了。
这时,浩浩的一声惨叫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“臭小子,你竟然躲敢在这里偷看,真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我连忙跟到林温婉后面,发现浩浩居然就藏在房间的外面。
他只能偷偷用手捂着嘴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可还是被林温婉给发现了。
“苏浩浩,你还真是长本事了,居然趁我不注意偷偷藏到这里来。”
“对了,你知道那笼子里关的是谁吗?”“是你平时最爱的姐姐,是我今天新养的宠物!”听到林温婉说的话,浩浩擦干眼泪,发狠般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。
“臭女人,你居然敢欺负姐姐,我要告诉爸爸,还要叫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!”林温婉气急败坏甩开了手,顺势一脚把浩浩踹飞出去。
浩浩年纪还小,怎么可能遭受得住一个成年人的殴打。
浩浩发出一声闷哼,倒在地上,失去了意识。
看到这里,我再也忍不住,立马冲到林温婉的面前。
我不断挥出拳头打在她的脸上,手却一遍遍从她身上穿过。
“林温婉,你要是再敢欺负浩浩,我就算变成厉鬼,也要索了你的命!”我拼命在空中吼着,可是这里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。
林温婉拍拍手离开,像是只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而我只能飘在半空中,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。
这时,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来的人居然是父亲,他推开门走进来。
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浩浩。
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“温婉,这是怎么回事,浩浩怎么会晕倒在地上?“林温婉见状立马扶着额头,顺势倒在父亲的怀里。
“阿成,刚才浩浩突然发疯冲了过来,我的胳膊都被他咬出血了。”
“我一着急不小心推了他一把,他这才倒在地上。”
“都怪我不好,是我太不小心了,伤到了浩浩。”
她一边哭一边说,还撸起袖子,把胳膊上的伤口露给父亲看。
看到林温婉胳膊上的伤口,父亲没有说话,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“好了好了,浩浩他年纪还小,这一次就算了。”
“等他醒了,我让他亲自去给你道歉好不好?”我疯狂摇头,不断大喊着。
不是,不是这样的!是林温婉这个女人污蔑浩浩,浩浩是乖孩子。
你为什么会信一个外人...